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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香港蔬菜自給率,荒謬建議

王維基終於宣佈參選立法會。四萬字的政綱,包含社會各方面的建議及看法,有如超級市場。但細心閱讀,各政策建議之間有不少矛盾之處。在下就著他的土地規劃中農地使用及蔬菜自給率的建議,指出不妥之處。 王維基引述由香港浸會大學香港有機資源中心於2015年2月發表之「香港市民對新農業政策意...

Wednesday, February 27, 2013

本土無罪,重建香港主場!

正在寫陳雲的〈殖民遺恨—感懷呂大樂《那似曾相識的七十年代》〉讀後感之際,藝發局頒了首屆藝評獎金獎給來自北京的藝評人賈選凝,獎金五萬元。她的得獎作品狠批《低俗喜劇》,認為該片「(導演)彭浩翔用文化垃圾娛樂普羅大眾成功」,「以極富羞辱性的方式去『污名化』大陸人形象……其實是狹隘的『精神勝利法』」。賈選凝的藝術評論及藝發局的決定,正正引證了陳雲的論述,香港不少政黨如民主黨,社運人及文化人,中國情花毒中毒太深,對中國的不必要內疚及膽怯,已去到放棄自己的文化,讓出香港的主場,逐香港人出香港的境地矣。

賈小姐的文章是否藝術評論已有好大爭議。單從她在文中的評論所言,與胡恩威早前的看法如出一轍。遺憾地,作者將低俗等同低層次,犯了原則性錯誤。黃霑的不文集都好低俗,尹光的歌曲也是。但是尹光的歌曲反映社會現況,絕不低層次。低俗的表現手法,不等於低層次內涵。至於什麼「精神勝利法」,中共在抽水的時候,敢將孫燕姿,李安當成中國人,刪除李安「感謝台灣」的發言去麻醉國民,實是「精神勝利法」的佼佼者。只是不少香港文化人,沒有政治知識,看不到她身後中共帝國的影子,還以為現在仍是八九十年代英治時期般,承陳雲文中所言,「英國人替香港盤算高層次的管治戰略及道德判斷」,當時的中國人仍未道德淪喪,中國仍是他們想像中的理想中國。「英國人嚴格規管上層人的道德與行為舉止,也要中層人有馴服和有歸屬感,對下層人放任。」下層人不懂英文,只是不能進入上流社會,但仍能搵到兩餐,儲點積蓄。不同九七後,會因普通話不靈光而被中國人打,而成千上萬中國人來港的消費行為,更令商鋪單一化,令香港人無定立足,做到死仍憂柴憂米。

九七後,香港正正是很多上層及中層人,放棄自己的獨有文化及習慣,如粵語和正體字,改用共產中文及殘體字,破壞香港制度,出賣香港利益,以為緊跟中國,拍著中國官二代,富二代在香港,中國一齊搵銀便會繼續發達,利益直到永遠。今天傳媒及文化人將好端端的「維珍尼亞州」變了「弗吉尼亞州」;「麻省」變了什麼「諸塞」;講者明明講中國大陸,字幕也變成內地;英國首相「金馬倫」變成「卡梅倫」;美國第一夫人「米雪」,變成「米歇爾」;「近距離」變成「零距離」;機遇要「抓緊」,後因批評久了,才變回把握機遇。好快「碧咸」也會變成「貝克漢姆」了!

賈小姐最恐佈的,是以下言論:

但這恰恰是讓人最心驚之處——因為「只」拍給香港,所以可以臨時起意即興拍攝,交出一個東拼西湊的故事,因為「只」需要本土觀眾看懂,所以夠爛夠俗夠低級,就能令他們high至極;因為要滿足港人,所以要盡情釋放這個高度文明的社會內部人們壓抑心底的粗俗低劣,將guilty pleasure 變成guilt-free pleasure。

「...讓人最心驚之處——因為『只』拍給香港,所以可以...」,因為只拍給香港/只需要本土觀眾看懂,所以什麼什麼。只字還加上引號,潛意識表現出天朝主義,暗示只要拍給香港,便可以亂來,只拍給香港人看的電影是一種罪惡。事實是正正因為不少電影投資人,放棄香港,沒有再拍攝本土電影給香港人看,才會出現《低俗喜劇》自我嘲諷,要用香港的低俗去訴說去香港化,賈小姐根本沒有考慮香當前港社會環境去立論。拍攝本土電影給自己香港人看絕對應份之事!臨時起意即興拍攝雖是香港電影界的壞習慣,王家衛的電影也有,但王家衛的電影是否低俗,相信讀者自有公論。

賈小姐在港讀碩士,一點民主自由知識也學不到,也不入鄉隨俗,好好觀摩香港的好壞,反而以一種大中國天朝主義心態,以君臨天下的姿勢,在香港指指點點。可悲的是香港的文化人及左派仍假裝見不到,自居於邊緣,不去捍衛香港人的尊嚴。可喜的,看到在主場新聞及一些討論區的留言,不少香港人開始醒悟。今天已不是八九十年代,西歐國家也自身難保,一走了之已行不通矣。唯有放棄大一統思想,讓出香港的主場的文化人及政黨,重建香港主場,捍衛香港才是上策。

Sunday, February 24, 2013

(轉載)陳雲:殖民遺恨——感懷呂大樂《那似曾相識的七十年代》

陳雲:殖民遺恨——感懷呂大樂《那似曾相識的七十年代》



明報 2013年2月24日

【明報專訊】泛民靠左翼,左翼靠泛民。大海航行靠舵手,萬物生長靠太陽。香港的左翼聽命於右傾的學者和民主黨,右傾的學者和民主黨也依靠左翼給予道德價值及行動刺激。上星期《明報》星期日副刊,「激情回歸理性重整人心的社運」 ,就上演一場匪夷所思的左右翼團結會談,法學家戴耀廷教授與社運界葉寶琳、王浩賢、周諾恆、陳倩瑩侃侃而談。戴教授勸誡社運人,要收斂激情,要用理性引導,周諾恆低頭不語,說戴的「口脗像老竇教仔」。



佔領光環,不是佔領中環



他們想佔領的是光環,不是中環。香港無左翼,也無右翼,只有愚昧而想佔領道德光環的中產。佔領中環無什麼可以說的,就是美國人的motto﹕Just do it,你唔do,就返屋企睡覺算啦。佔領光環令自己感覺良好,但面對中共,預計必會失敗,故此也毋須承擔成功之後的責任。佔領中環會成功,然後要普選、要執政,要承擔責任,要建設香港的主流社會,這是香港的中產unprepared的。他們一向是退出主流、空出主場,然後戴住邊緣的道德光環,吃一點有機蔬菜,喝一碗心靈雞湯,孤芳自賞。

香港的中產自我壓抑成這個模樣,要追溯香港的殖民歷史來解釋,就不得不看呂大樂教授去年出版的《那似曾相識的七十年代》,尤其是「殖民冷經驗」一章,充滿機智,發人深省。英國殖民統治香港,建構了一個二元世界:統治階層的主流社會和被統治階層的民間社會。統治階層的「能見度」和「滲透性」極低,上流社會是英國人挑選和培育的,主流價值是曖昧而不言明的,香港的主場則是英國統治者捍衛而香港平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戰役或採用過什麼戰術的。直至如今英國殖民地的秘密檔案解封了,我們才知道一鱗半爪。香港的民間生活經驗,可以看出殖民政府統治的效果,卻不能推論出它的道德動機。只可以說,殖民統治者的道德動機來自冷戰與抗拒赤化的需要、來自維護英國王冠的榮譽,與來自海外殖民官的職業尊嚴。至於殖民政府捍衛香港主場的現實政治(Realpolitik),更是民間無法學到的。

 

中產階級空出主場,在邊緣玩樂



香港過去的主場,是英國殖民政府聯合本地的上流社會操盤的,本地中產只是負責執行,故此心思都用在技藝之上、用在工具之上,而不是用在道德思考、戰略盤算等高級智能範疇之上,也由於這些高級智能範疇被英國人代理了,華人進入現代化的智力障礙和道德障礙被英國人掃清了,香港的華人中產可以在職業範圍充分發揮技藝能力,可以拍心口將事情搞掂,做到又快又好,香港的專業中產對discipline、efficiency和streamlining有毒癮似的執迷,這種工匠尊榮(德文Handwerkerstolz),從中環的律師會計、尖沙嘴的洋服裁縫、飛機場的行李輸送到醫學院的外科手術,都是香港稱譽世界的絕學。這是工具理性的場域,can do和do it well and fast。至於價值理性,why shall I do it,what will happen if I don't do it的問題,香港的中產是不夠膽問的。阿媽(英女王)沒給他們這個膽。

英國殖民統治,採取的是上層緊迫、下層鬆動的做法,嚴格規管上層人的道德與行為舉止,也要中層人有馴服和有歸屬感,對下層人放任,但整體不理會中下層華人的意識形態內容,可以親英、親中或做世界公民。至於華人不染指主流、不涉足主場,英國人給他們提供廣闊的生存空間和豐富的發展機會。華人有自己的親英圈子,華人也有更多的親中圈子,部分歸屬於共產黨或國民黨資助的社交和精神生活圈子。世界公民的圈子疏離於主流,有一點本土意識但道德承擔薄弱,不足以支配主場,時刻處於嘲笑主流道德和華夏文化的游離狀態,卻爆發出好強的創作活力——這就是香港的庶民流行文化。



香港左右翼合流的怪誕政治



然而,在上世紀八十年代,這是呂教授的書沒講的,香港爆發中英談判,而香港華人無法參與,被排斥出去。孤寂的心態,找到宣明會式的We Are the World(一九八五)的救助貧弱的國際關懷的道德寄託和周兆祥式的綠色環保的心靈救贖,八九天安門民運之後,本地中產也找到一點扶助中國民主以解救香港赤化的司徒華式的投機民族主義。然而,這些道德立場、民族主義和心靈價值是抽空地從外地入口香港的,沒有香港的根基。九七之後,面對中共帝國君臨、面對大陸雙非人、自由行這些貌似弱勢者的入侵,面對大陸毒食物的入侵,香港的中產只能呼籲包容,自己吃一點有機蔬菜。有餘暇的,就在自己後園或窗台,搞一點菜園村運動。


香港所謂右翼是高級中產,邊緣化的小資產階級。香港所謂左翼是低級中產,邊緣化的波希米亞人。他們都是左傾的,有一點浪漫和激情,在抗爭的時候,高級中產為低級中產做一點技術補課,低級中產為高級中產做一點行動先鋒。故此香港的政治運動,出現罕見的左右翼合流的怪現象。至於香港現在的主流——中共霸權+政府黨+地產霸權,也是失語的、不言明的,只是他們沒有英國人那種統管香港、安定中下層的能力,沒有給予中下層生存空間的慷慨,更沒有給予中下層個人發展空間的雅量。他們也不是右翼。英國人走了之後,香港的右翼是真空的。


不論是民主黨還是社運人,他們都是自居於邊緣而不夠膽進入主流,不夠膽建構主場。香港的民主黨是不捍衛本土的,香港的社運人是不反對中共帝國的。民主黨做可持續的議會反對黨,社運人搞可持續的街頭社運。他們忌憚現在的中共,就好似他們當年忌憚英國殖民政府。要理解香港舉世無匹的怪誕政治,必須回溯到殖民地的歷史。



Tuesday, February 05, 2013

自由市場不是買「賣剩蔗」及屈辱地生活,回香樹輝

大陸走私客來港走私奶粉,愈來愈猖狂。短視,見利忘義的商人,只願將奶粉一箱箱賣給大陸人,香港人為奶粉四處奔走,弄致民不聊生。早前有民主統一派電台主持建議香港人憑出世纸可在健康院買奶粉的變相配給制度,說限制非本港居民購買奶粉是違反「自由市場」原則。原來配給合乎「自由市場」原則,果真荒誕。

今天(二月四日)輪到假右派香樹輝發膠音了。他假借「自由市場」之名,竟敢呼籲香港人買「賣剩蔗」及屈辱地生活。車公,你的簽文又一次應驗了!

「自由市場」是人民自由買賣貨品/服務的環境。當中包含了「人民」、「自由」及「市場」三個概念。「自由」是人民可隨時進出市場參與買賣,有多於一個選擇的意思。「人民」除了短暫停留該處的旅客,更包括在地生活的居民。「市場」在古時是指一個供人民買賣的地方,今天還包括法制保障私有產權,買賣雙方權益的交易環境。

回望今天的香港,銅鑼灣、旺角主要及二線商場和地鋪租金過去三年升福以倍計,商鋪類型變成千篇一律的藥房、金鋪、名牌專門店及化妝品店。今年價格平民化的價真棧沙田店更被大陸走私客搶購賀年貨品。有藥房要求本地香港人買奶粉之餘,還要購買其他貨品才有交易,但大陸走私客則可一箱箱的買走。連香樹輝推崇的,具經濟規模效益(Economies of Scale)及強調顧客為先的連鎖健康護理店裡的奶粉,也被大陸走私客買清。香港人不論基層或中產為奶粉四處奔走,有錢也買不到。

銅鑼灣UA戲院去年關閉後仍未重開,利苑粥麵店及小肥羊火鍋店因業主瘋狂加租上月底已結業,阿一鮑魚也因同樣理由而面臨迫遷;旺角新世紀廣場內的戲院亦將要結業,瓊華中心業主七月底全面終止現有百多個商戶租約。香港人年年交稅,天天努力工作,但日常假日消閒娛樂節目如行街、看戲及食飯,已因大陸自由行及走私客瘋狂搶購奶粉及日用品的消費行為,活動空間大大縮小,選擇大大減少,有被完全逐出銅鑼灣,旺角之勢。香港已變成大陸自由行及走私客的「自由市場」。

香樹輝高舉「自由市場」旗幟,不但不為香港人抱不平,捍衛香港人的選擇權及進入市場的權利。反而今天竟故意將奶粉等同牙膏、洗頭水或果汁等可替代的消費品(Substitute Good),無恥地建議香港人「買不到大陸走私客鍾情的M牌奶粉,便買超市滯銷的品牌奶粉」。嬰兒會對某些奶粉出現腸胃敏感,不能隨時轉變的,如真的需要轉變,健康院會教父母如何轉變。有些嬰兒因為被醫生證實乳糖不適症,家長只能購買大廠出的大豆配方奶粉。牛奶配方奶粉與大豆配方奶粉成份不同的。這些常識,香樹輝沒有理由不知。他在文章提到的家庭醫生,兒科教授,在下懷疑是虛構的,目的是訴諸權威,迷惑無知婦孺,幫中共維穩。他這樣做,無疑是奪去香港人的選擇權,驅逐香港人出市場,讓出自己的地方給大陸走私客。而香港人自己則要買「賣剩蔗」,屈辱地生活,這根本不是「自由市場」!香港人是主,大陸旅客及走私客才是客!

今天香港的所謂經濟右派,根本不是右派,只是藉「自由市場」之名,方便財閥及權貴行壟斷,搶劫香港市民的財富而已。這些假右派,長期壟斷香港經濟事務話語權,曲解「自由市場」定義及操作模式,荼毒港人多年。其言論之惡毒,根本當香港人是二等奴隸,香港人今天必須醒悟。而真正經濟右派也是時候站出來,捍衛香港人的選擇權及進入市場之權利。